第48章 爱

我叫罗列。
  我喜欢阴天。
  我有着深爱的女孩。
  我很懦弱。
  我...已经变了...
  握着圣剑的手不住的颤抖，却不敢松开。我害怕切断与圣剑之间的联系，如今的我已经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，怎么办？究竟该怎么办？就算说刚刚那个嗜血狂魔是另一个人格的自己，可这一切终究都是我做的，握着传说中的圣剑，我却做出如此罪孽深重的事情。
  用这双充满鲜血的，肮脏的双手，还可以再抱我心爱的天使吗？
  我深深的自责着。
  这时，圣剑跳出来为我的行为做出辩解。他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惩罚坏人，并没有过错。每一个制裁者都不可以过度怀有仁慈之心，只有冷酷残忍才能执行惩罚。
  这一瞬间，我想起了之前十六为了我而过度重罚坏学生时的模样，那种惩罚连我都觉得有些过分了。虽然这算不得仁慈之心，但残忍是肯定了。
  或许我这样也算是变相的向十六靠拢了？
  我用力的摇摇脑袋，这根本不算！只是牵强的联想罢了！
  圣剑让我回想挥刀时的感觉，那时的我深信自己可以办到任何事情，不论是保护自己，还是守护十六。不仅如此，我甚至还有一丝兴奋，甚至是愉悦，因为自己的变强。我幻想着有一天，十六不必在扛着镰刀，带着钢爪进行一场又一场危险的战斗，而是穿着优雅的淑女裙，温柔的笑着，没有是非，没有隔阂，没有任何外界的有色目光，快乐的生活着。
  或许，我可以试着接受如今的自己，只是需要一点时间。刚刚的坏学生...只是我刚刚试刀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而已，更何况...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倒在我的剑下，全程的我几乎都可以说是狂化状态，根本没有任何记忆。说不定是碰巧遇见了，他们先向我挑衅的也说不定...
  额...好吧，我承认自己的确是抱着侥幸心理。但事情已经发生，他们都死了，我也无力回天，眼下我也是自身难保，根本管不得他们的尸体后来怎样。如今的我只能满心祈求，圣域王城的那些白痴士兵们会像往常一样把这件案子草草了结，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了...
  于是，我与圣剑就这样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回到了圣迪亚学园。
  不知道为什么，自从那天忽然和我提起圣剑之后，尼古拉斯再也没有理我，就算我主动找他聊天，他也是敷衍几句便匆匆离开。我们之间的关系顷刻间再度降到冰点，我一头雾水，不过我也没有去询问尼古拉斯原因，只是满心的扑在圣剑上。
  我并没有将圣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，包括十六以及同屋的狼。前者，我是不想让她过分担心，而后者...也莫名其妙的开始疏远我，我同样一头雾水。
  友谊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。
  每一天的每一天，我还是和平时一样，每天与十六同进同出，一起上学放学。偶尔会遇到欺负我的坏学生，狼依旧没有理我，但因为有了圣剑，我不再怕他们。但是我不傻，并没有急着把力量展现出来，我努力的拿捏着力道，争取让旁人看起来我仅仅是在勉强的反抗而已。
  然而，经过我的努力，欺负我的人渐渐发现了，我在变强，强到刚刚好可以自卫，反击倒是谈不上。这样的话，他们就失去了欺负我的乐趣，毕竟，不能挣扎的猎物貌似才是最有趣的，于是乎，找茬的人逐渐消失了。
  圣剑说：真正的爱，并不是为了她的幸福而愿意付出，甚至是放弃自己的一切。而是慢慢的将她从周围肮脏的环境中抽剥出来，暗中离间阻挠的家人，挑拨愚蠢出谋的朋友，击溃瓦解她想要独立的神智，这一系列都要温柔的进行着。绝对不可以粗鲁，也不能表现出异常，要无声无息。当她失去了一切可以依靠的支撑时，我便能用自己满心溢出的深情与爱意将她侵染，微笑着拥抱住因被黑暗笼罩而颤抖害怕的天使，轻声告诉她：
  “别害怕，还有我在你的身边！”
  我深信不疑，就犹如当初痴迷于尼古拉斯的指导与狼的教诲一样。
  如今的我不也同样在黑暗中苦苦挣扎吗？尼古拉斯与狼的渐行渐远让我措手不及，目前我唯一能够相信的，也只有圣剑了啊...
  啊！我的天使，从现在开始，我要动手一点一点的拔掉你的羽翼了。这都是为了你，以免你逃离我的身边...别怕痛，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啊！
  拔掉她的羽翼，捆住她的双手，为她的双足戴上沉重的镣铐...将她囚禁在牢笼里，关在我的秘密花园，如此一来，她便成为了只专属于我一人的天使...